熱拿鐵

SHAW & ROOT 肖根大法好
Alex & Maggie Sanvers好甜好喜歡
Carmilla & Laura Hollistein棒棒哒
Carol & Therese 魔兔魅力無法擋
My angel, flung out of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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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ond Step God Knows

All U need is SHOOT:


BGM:Obsession - Vice feat. Jon Bellion




AU,OOC。年輕真好。短篇。


普通來說是24/7,但太喜歡了,希望一天有25小時能夠相處,大概是這種意思。


Ouch Wow Incredible (上) / Ouch Wow Incredible (下)


First Step You Knew




"I give you love and affection."


"Baby, you're my obsession."


"25, 25/7 and I give you all my attention."

















【 Second Step God Knows 】














        妳死命盯著那兩條纖瘦白皙的手臂,目不轉睛。


 


        ……妳……真的徹頭徹尾地不明白它們怎麼……轉得了方向盤,畢竟它們看起來軟綿綿的非常無力,彷彿使勁一折就會乾脆俐落斷成兩截。這件事實讓妳深感焦慮,抓著安全帶盡力忍耐,不說出想把Root趕下駕駛座的想法。


 


        哦、對了,Root就是Samantha Groves──在她第三次認真宣告自己更希望被如此稱呼以後,妳就開始這麼叫她了。雖然這真的很奇怪,因為……「根」?誰會給自己取這種綽號?不過轉念想想,搞電腦的書呆子大概都有些怪癖,妳也就從善如流。


 


        事實上這確實有些好處,因為Sa-man-tha有三個音節而Root認真說來只有一個半,唸起來倒是挺方便。(Root。Roooooot。Roo────t。)嗯哼。


 


        總之事情是發生在妳們連著三天沒聯絡後的三個小時前。


 


        雖然說到這事妳就有氣,因為憑什麼她都不回訊息呢,整整三天耶。妳曾想過要直接去敲破窗戶再光明正大地侵入住居,不過基於最最最基本的道德標準(以及不想讓母親困擾)妳還是忍住了,於是這三天的重訓量幾乎超過整個暑假的份,妳全身都痠痛到不行。妳真的要把這怪到Root身上,因為這就是她的錯。


 


        只是、呃,第四天也就是三個小時前,Root掛著兩輪黑眼圈的笑臉出現在房間窗戶後頭敲敲玻璃,接著不到三秒就往下消失,讓正在寫報告的妳連錯愕都來不及,連忙打開窗戶卻發現她已經用非常詭異的姿勢倒在草地上蠕動,妳立刻奔下樓去檢查她是否有哪裡受傷了,甚至惡狠狠地押著她去醫院,幸好最後只有一些擦傷和左邊腳踝扭傷。


 


        醫生高高抬著眉毛問她怎麼受傷時妳幾乎要笑出來。


 


        但妳人真的很好,沒有在她說不小心跌倒時拆穿她。


 


        她揉著屁股抱怨哪裡痛又哪裡痛,妳翻了個白眼說從二樓掉下來沒骨折或摔成白癡已經很好。不過,她扁著嘴可憐兮兮地和妳走出醫院並問要不要去兜風時,妳甚至乾脆忘記問她幹嘛千辛萬苦爬到二樓或者那幾天為什麼半點消息都沒有,就這麼被一拐一拐的她拐上了車,接著、此時、現在,一直為她的手臂會不會跟腳踝一樣扭傷煩惱。


 


        想到這就皺起眉瞪著車頂,妳覺得自己像白癡。


 


        可一旦牽扯到Root,這好像就不是什麼新鮮事……看,妳們才認識沒多久,一點都不了解彼此,但她喜歡妳這個人到難以理解的地步,妳也被她的存在困擾到難以理解的境界,或許可以算是扯平了吧(而且在Root的巨大小熊軟糖消耗完畢之前妳願意無視這一切)。


 


        「所以說……妳之後想去哪裡?」


 


        妳瞥向她:「什麼之後?」


 


        「那天妳不是說會提早進大學嗎?妳想去哪裡?」Root的雙眼直直盯著前方,側臉顯得有些緊繃,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略微泛白。妳觀察她的身體語言,大概明白了她為何會問這問題。「沒有其他意思,就只是──」


 


        「紐約吧?或許加州,我還在想。」


 


        所以妳決定回答實話。


 


        在坦誠上這算是一大進步,畢竟同學們還沒半個知道妳要去哪呢。她隨即露出極不贊同的神色,絮絮聒聒地把紐約貶得一文不值,說不能否定它確實有迷人之處但還是糟糕得無懈可擊……妳這才想起她在紐約待過幾年的事。


 


        「那些巨大小熊軟糖也是在紐約買的嗎?」靈光一閃,妳認真問道,她則明顯愣了下,接著抿起唇半個字都不再說,全然沒有回應之意,於是妳推推那條纖瘦手臂:「嘿,別那麼小氣,我想知道。」


 


        「不,我不說。」


 


        「為什麼?」妳覺得有點好笑,因為Root的神情像鬧脾氣的執著小鬼。


 


        「我、呃,我會送妳的,所以妳不需要知道。」


 


        身體明明二十一歲但心智年齡可能只有十二歲的Root仰著頭鄭重宣布道,接著駛進加油站,熄掉引擎後便下車緩慢踱到後邊準備加油。妳轉身透過後邊擋風玻璃望過去,看見她微傾向前讓背脊畫出柔軟弧線,一手扶在後車箱頂、一手握著油槍,棕色捲髮順從落在左邊肩頭,掩住了白色短衫下的鎖骨,但沒掩去那片胸口白皙──


 


        哦天。


 


        妳立刻回身瞪著前面,順手把冷氣調強了些,暗暗發誓自己沒有看到若隱若現的黑色肩帶,也沒有放任視線一直往下掉或者飄到形狀姣好的臀部上,更沒有把眼睛黏在那邊超過三秒鐘……沒有,真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妳閉上眼開始專注地想為什麼她寧願自己送巨大小熊軟糖,就是不肯說出那是在哪裡買的。其實要知道販售地點很簡單,就算整個德州都沒賣也可以透過網站訂購,妳又不是不會上網……不過,等等,那妳為什麼不自己買?


 


        (咦?)


 


        車窗被敲了幾下,妳猛地回神,「換妳開怎麼樣?讓妳決定要去哪裡。」拉下車窗後Root笑臉盈盈地彎腰靠在上頭說道。妳全心全意把視線鎖在她高挺的鼻樑上(無論往上或往下都太危險了)。「有鑑於我們已經跳過午餐,或許該去餐廳了。」


 


        下午三點了,這是個好提議,「讓我開車?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但再怎麼說這都是Mr. Groves的車,如果這是Root的車妳才不管。「我是有駕照,但是……」


 


        「來嘛,總得換人開一下。」


 


        已經打開車門的她不由分說就把妳拉下車,不過一下就鬆開了手。


 


        她轉頭看著商店,妳挑起眉,不再拒絕就繞到另一邊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感覺很好,即使在課間期的每個周末都要從達拉斯開回家(天知道為何母親堅持要妳去那裡念書),但開車這事來上幾百萬次都不可能讓妳厭倦,尤其這輛車顯然被好好照顧著,不僅驅動感優秀得不可思議,連方向盤阻力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妳決定找時間向Mr. Groves請教調校與保養祕訣。


 


        一不需要開車,Root就開始轉電台,在各式音樂、新聞、議論節目中跳來跳去,最終停在一個主持人聲音還不錯的電台,接著玩起手機。


 


        「嘿!」不一會兒Root突然叫道,妳轉頭看她,她則興奮地指著調頻器。主持人正在報導一則只發生在遙遠東方國家的網絡災難,大意是幾小時前是那邊的傳統情人節(「七、夕」?什麼東西?),只要在通訊軟體上發出「喜歡」或者「愛」這詞彙的使用者,都會被強迫觀看一段長達三十分鐘的虛擬天災影片,接著再也不能和訊息收受方聯絡。


 


        妳沉默片刻:「哼嗯,這聽起來挺厲害的。」


 


        「是我做的。」


 


        「……啥?」


 


        很難形容自己旁邊坐著重大災難罪魁禍首的感覺,尤其她的表情超級驕傲又得意洋洋而妳知道她完全不是在說謊。雖然老實說妳覺得這挺酷的,因為……好吧,妳對電腦方面的認識少得可憐,而她好像簡簡單單就能讓一大堆人抓狂跳腳。


 


        但她是受過什麼創傷啊?


 


        「別這樣看我,我在那些高使用率公司系統裡面設置的破壞方案只有二十四小時,時間一過就會恢復原狀了。」Root一邊瘋狂敲著手機一邊解釋。妳不在意他們多久才能和另一半重新連絡,倒是對原因有些興趣。「這花了我好幾天,只是區域先行測試,等到二月十四那天,全世界都會受影響。」


 


        「為什麼?妳之前去過中國或台灣或日本或南韓然後被那邊的人甩了嗎?」


 


        她停下動作,突然爆笑出聲:「才不是!我根本沒去過那些地方,只是聽過這個節日所以稍微做了點研究,再說日本的七夕算不上情人節也不在今天,而南韓有沒有這節日我完全不知道。」


 


        妳想了想,決定不去管那些遠得要命國家的習俗:「哦……那為什麼?」


 


        「妳不覺得現在人太倚賴手機甚至通訊軟體了嗎?」


 


        「……或許有點。」但她明明就會和妳傳訊息啊。


 


        「如果情人節這種時候,還只傳個什麼我愛你的就沒了,那聽起來很糟糕。」這麼說著的Root轉頭望著窗外,徹底得連側臉都看不到,但妳從窗戶倒影上看見她盛滿專注的漂亮眼睛。「所以為什麼不打電話呢?至少聲音是真的。」


 


        這下妳理解了她這麼做的意義,雖然聽來浪漫得讓妳想吐,但總歸是好的。


 


        ……可是……


 


        「可是妳不會打給我。」


 


        突然出現的想法溜出口中,在她驀地轉頭望來而妳險些駛離道路之後三秒鐘,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靠!妳可以對世上所有神祇和那張呆得要命的臉發誓妳絕不是那個意思,因為這麼說就像、就像……


 


        「啊、哦……妳說了很甜蜜的話呢,Sweetie。」


 


        妳又愣了下:「啥,我沒有,而且別這麼叫我。」


 


        「妳不喜歡?好吧,我會改掉的Sweetie──」


 


        「就說了別這麼叫我,妳還想不想吃午餐?」妳忍不住翻了個特大號白眼,反正一望無際還沒幾輛車的公路上這麼做也不會發生意外。只是她立刻又嘻嘻笑著並且Sweetie、Sweetie的叫個沒完,妳這下真想發生點什麼意外了。


 


        「這個嘛,我的最佳紀錄是待在電腦前五十二小時沒進食只喝水哦。」


 


        ……哇靠。這真的嚇到妳了。


 


        但妳總還是得說些什麼來堵住她的嘴。


 


        妳思考又思考,近乎絞盡腦汁,總算想到了:「如果妳六個月後要執行拆散全球情侶的計畫,能不能略過我?」


 


        妳透過後視鏡看見Root的眉頭挑得老高,「為什麼?妳、呃,妳需要在那天傳訊息給誰嗎?」而聲音乾巴巴的好像很緊張。「跟……愛或者喜歡有關的?」妳聳聳肩。


 


        「除了學校的事我從不和誰傳訊息,但大概十天前破例了。」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後喔了一聲。


 


        「我不懂得愛或喜歡,不過那個人挺有趣的,我不討厭她,只是覺得她會傳些什麼我真喜歡妳我真愛妳之類的話,那天我們就沒法聯絡了。」


 


        難得透露些許自身狀況,妳繼續開車,而大概過了一分鐘,極端緩慢地,低頭直瞪手機的Root點點頭,保證她會從每間軟體公司的客戶名單裡找出妳的帳號排除在外,當然也保證她自己會被排除在外,接著又喊了一次甜呼呼的Sweetie,但妳已經懶得阻止她了。


 


        誰叫妳真的不討厭她。


 


        呃,或許、可能、大概、恐怕……還有一點點點點點喜歡?如果那可以被叫做喜歡的話(雖然看在世界份上妳從沒感覺過別人能感覺的那些感覺)?


 


        但是……Root不等於巨大小熊軟糖。


 


        所以妳覺得肯定不是。








///


 


 


 


        妳發誓自己如果知道會有今天,就會把房間整理得一塵不染。


 


        至少不是這一團混亂……


 


        兜風之旅後過上兩天,妳都埋頭在從各大通訊公司的名單裡找出Shaw帳號的終身事業──這實在不簡單,即使用程式以初始條件過濾掉許多帳號,剩下名單仍有幾萬筆,再過濾下去,總和也還有萬筆名單,這都得以人工篩選,真的看得妳眼都花了。


 


        這兩天Shaw沒傳來任何訊息,也沒出現在前院,妳猜她大概出去玩了,和同學朋友之類的……也是啊,十七歲還很年輕呢,不像妳根本哪裡都不想去(除非和她一起,雖然這麼說對傳來幾次邀約的Joss和Amy不太公平),但到底去了哪裡呢?妳猜著猜著竟有點羨慕起來。


 


        直到樓下電鈴響到第五聲,妳想起今天家裡沒人,才懶洋洋地踱下樓。


 


        開了門卻看到抱著一大疊書的Shaw。


 


        「眼鏡很好看。」


 


        ──原來她沒出去玩啊?妳推了下膠框眼鏡。


 


        「呃?哦、謝──」


 


        「不說這個,妳數學好嗎?」她面無表情,同時把其中一本書舉到妳眼前不過兩公分的地方。妳望著斗大標題,想這些高中課程根本不是問題(抱歉妳在中學時就徹底征服大學系所數理課程了),便點點頭。「很好,好極了。」


 


        把課本收回胸前的她步步進逼,妳不由自主跟著步步後退,看她順手帶上門,接著四處張望,最後視線回到妳身上,顯然是需要帶路──但要去哪裡?是要妳教她數理吧?所以哪裡適合教課?客廳?哦不不不,那裡有電視,旁邊還有廚房,非常容易分心……


 


        「妳房間在哪?」


 


        妳想起自己房間的慘況,頓了頓:「我不覺得那裡適……」


 


        「啊,樓上。」


 


        哦天啊地啊!妳連忙從Shaw身邊衝上樓,死死擋在自己房門前面用力搖頭,但隨後上來的她就站在妳身前定定凝視,眼神堅定得可怕,更在妳不注意時突然伸手扭開門把,以致妳一下失去支撐就要往後摔去,她卻一手摟住了妳。


 


        (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妳的房間挺不錯的。」


 


        (啊啊啊……咦?)


 


        她放開妳並做出評論後就往裡頭走去,逕自坐到床邊的小矮桌旁,一下攤開所有課本與習題本,好像根本沒看到妳那堆交雜成一團的衣物和散落地面的各式零件。剛經歷過三十秒內心浩劫的妳站在門邊有點不知所措,搞不懂自己該先收東西還是直接開始當數學老師。


 


        她盯著妳瞧。


 


        妳突然覺得自己像遊戲裡的主角。


 


        一連串選項答答答答輸進腦海──以最快速度把所有玩意包括胸罩內褲全掃進床底,是或否;乾脆坐到女孩身邊,是或否;意思意思整理一下房間,是或否。


 


        「……哪裡有問題?」


 


        最後妳選擇無視自己房間那種天地初生混沌世紀般的亂七八糟,佯裝無事在她身邊坐下。


 


        好的,數學、化學和物理都很簡單,Shaw則聰明得無以復加,通常在妳一句話還沒說完時就理解問題出在哪裡,接著列出漂亮算式,一題一題迅速破解──慢慢地妳發覺這有點奇怪,因為Shaw不像是懶得找問題的人,應該還討厭求助,那……


 


        「Shaw,妳……」正想開口問,一轉頭卻發現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已近得肩頭就要靠上,妳僵住了,跟著轉頭的她卻毫不在意,臉上只有困惑。這太近了,真的太近了,讓妳覺得後退前進都不對,但總得說點什麼──「妳、妳聞起來鹹鹹的。」


 


        「嗯?真的?」她挑起眉,抓起身上襯衫低頭聞了聞,又拉起背心往鼻子上湊,最後神情頗為凝重地支著下巴沉吟:「我出門前做了些運動,抱歉,忘記沖澡了。」


 


        妳呆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鬼話。(Shaw聞起來總是帶點鹽的氣息但那更像清澈大海而不是讓人想除之後快的汗臭!!!)


 


        「不是不是,不是臭、那沒有不好一點都沒有,我只是──」


 


        「現在回去洗澡又會流汗,浴室可以借我用嗎?」


 


        「好啊當然可以──啊?」


 


        保持二十五度恆溫的室內倏地變成五十二度,妳直愣愣瞪著那張臉瞧,除了懷疑冷氣機瞬間爆炸壞掉以外還懷疑她是在開玩笑,但沒有,她怎麼看怎麼認真,就跟一分鐘前做題目時同樣認真,所以、呃、妳能說不嗎?當然不行,可這這這……


 


        沖澡?她要在妳家沖澡?在……妳……家?


 


        「……不方便嗎?」


 


        (老天!上帝!萬能的科技之神!)


 


        妳感覺自己抓著桌沿的手正抖得莫名其妙,吞嚥瞬間變成史上最困難的行為,因為……誰知道這女人眉宇微傾還稍稍彎下嘴角的樣子怎麼會這麼惹人憐愛?尤其那雙眼睛、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在放射什麼光線?為什麼妳覺得拒絕這選項被射一下後就徹底從自個腦袋裡消失了?難道Shaw內建超強說服光線而且命中率百分百嗎!?


 


        「呃,沒有,妳打開門出去就會看到了……」


 


        雖然本來就沒啥好不同意的,只是借個浴室而已,但妳呆呆望著她悠哉晃出去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輸了,還輸得有夠簡單。就在妳開始自我檢討之際,房門又被打開,她偏著頭問有沒有乾淨衣服,之後會洗乾淨還妳。


 


        妳仰頭望她,又回頭看冷氣機上的液晶表,二十五度?是不是少個零?


 


        「有……」開始懷疑爆炸的是自己,妳說得極度緩慢,她則轉頭看向妳床上那堆衣服。


 


        「那我先去了,再麻煩妳幫我拿過來。」


 


        Shaw說完再次悠悠哉哉晃了出去,而妳,好不容易排除自體故障的妳,度過一小段空白時間後猛地拍桌站起身──等一下這是妳要幫她挑衣服的意思嗎?所謂衣服到底是只要衣服還是也要褲子或者連內衣內褲──


 


        (……停,Root,內衣內褲絕對是妳想太多。)


 


        好吧,顯然Samantha Root Groves面對回到德州以來的第二大難關,但真沒什麼妳過不去的不是嗎?僅僅是拿些衣褲一點都不難,一點都不難,完全不會用掉妳十分鐘來挑選自己有什麼適合她穿的東西。


 


        不過事實就是妳用掉至少十五分鐘才抓出一件潔白襯衫和黑色短褲,抱著它們前往大概六步之遙的浴室(這花了一分半鐘),聽見裡頭有些聲響,猜想她大概正在抹沐浴乳或者幹嘛的,總之她會在玻璃門後的浴缸裡,一切都很安全所以妳可以悄悄開門把衣物扔在櫃子上再悄悄逃跑──


 


        「哦,終於來了。」


 


        (──靠!誰說她會在玻璃門後面的!到底是誰!)


 


        這一瞬間跟這一瞬間之後,妳腦內的程序組織肯定有哪塊徹底崩潰了。


 


        「妳、妳為什麼在這裡!」因為Shaw站在鏡子前面戳著眉毛。因為Shaw的長髮濕答答地披在肩上,被曬黑了的健康膚色之下有些稍淺的白,然後……下面……堅挺、飽滿、下面、線條美麗、柔軟、下面……Shaw她就站在站在站在……


 


        「沖個澡最多五分鐘?倒是妳找衣服很久。」


 


        玻璃門外、妳面前、一絲不掛。


 


        ──全裸。


 


        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因為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尷尬,但只探了顆頭進去、手也只伸到一半就凍結的妳尷尬得要命,所以現在是要把衣服扔進去嗎?更重要的是視線該往哪擺?法律在上,偷看未成年人的裸體絕對要被處以火刑絞刑電刑三合一,雖然這可能不算偷看而且妳沒辦法把眼睛從過於完美的胴體上拔起來……


 


        ……不對不對不對!


 


        「浴巾在櫃子最下面!」


 


        驀然驚覺再看下去就會被當成變態,妳總算解凍了,把近乎尖叫的提醒跟衣物一起扔到她臉上,轉身用力關上門,用最快速度(也許三秒鐘)回到房裡,接著不到一分鐘,穿著捲了幾捲襯衫和及膝(應該得是膝上)短褲的她頭上頂著條浴巾開了門。


 


        好的,深呼吸,妳很平靜,妳已臻至禪之境界而且絕對沒有在想誰的裸體。


 


        妳不是變態,妳內心還是有底線的,真的。


 


        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神情自然的Shaw經過妳身邊並坐回原位,拿起筆似乎打算立刻繼續解題,但披在肩上看來只隨意擦過的長長黑髮開始滴水──感謝上蒼,妳終於得以轉移注意力了。


 


        「不吹乾嗎?冷氣房裡會感冒的。」


 


        「沒事,我平常都這樣,吹頭髮太麻煩了。」


 


        這麼說著的Shaw十二秒後就打了個噴嚏,但只揉揉鼻子就不管了,妳則耐不住地直接起身走去浴室拔下吹風機回到房間,插好電後打開它,她這才發現妳手裡那台正呼呼吹出熱風的機器,卻用看著怪物的眼神看它,滿臉不贊同。


 


        「我幫妳吧?這樣就不麻煩了。」


 


        沒有回應,她沉默地看著妳,臉上不帶表情但妳總覺得她在腦袋裡偷偷進行拉鋸戰之類的玩意,大約過了四十二秒後才轉身背對妳,身形有點僵硬,但沒拒絕。這大抵是默許,妳想,跪在她身後用那條毛巾再把髮間的水分吸乾一些,接著打開吹風機遠遠地對著頭頂吹。


 


        小心謹慎地以指尖撥散糾纏著黏在一塊的髮絲,發現看來不好處理的長髮其實還挺柔順的,她的身體也隨熱風吹拂逐漸軟下。妳接著拿梳子為她將髮梳理整齊,而開始往下吹髮尾時,盤著腿的她向後傾了些,妳突然意識到現在她身上散發的淺淡香味有大半與自己相同。


 


        ……這些發現與妳們現在的姿勢都有些……無以名狀的甜蜜。妳不自覺咬住唇,竟然起了想隨便拿杯水往她頭上潑以讓吹風機能再開久點的念頭。但絕對會被打。有點可惜,不過目前妳還不想被揍。


 


        於是把風量調小,妳看著前後搖晃、不時還點點頭的Shaw,慢慢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就在想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直接往妳身上倒,嚇得妳差點把吹風機砸下去,可不幸中的大幸是妳堅持住了(又或者是被嚇呆了),總之能做到的僅僅是瞪大雙眼盯著不知何時閉起眼的她的側臉,沒有造成慘劇。


 


        她的頭擱在妳的腿上,彷彿被熱風一同軟化了的輪廓線條柔和而溫順。


 


        而妳的體內意外地沒有產生什麼小鹿亂撞心臟亂跳血液亂衝的感覺,甚至也不緊張,只是默默切掉開關,在穩定呼吸聲中偏頭注視著她。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不知道她何時會醒,不知道這樣下去好不好。


 


        唯一清楚的是妳不想喚醒她。


 


        (因為她看起來像是完全信任枕頭的貓。)


 


        ……雖然腿真的很麻就是了。








///


 


 


 


        吹風機果然是怪物。


 


        妳睜開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第二個念頭是跳起來,妳也真的這麼做了,轉身就看見地上的吹風機、梳子(這他媽的竟然不是夢)和仍然維持跪姿、一手抵在桌面上撐著頭的Root。看向桌上錶面,妳發覺自己大概睡了十分鐘──莫名其妙的十分鐘!


 


        「嗨,午覺時間夢到我了嗎?Sweetie?」


 


        就算妳昨晚真的沒怎麼睡,也不應該讓吹風機怪物把妳的腦袋弄得懶洋洋軟呼呼的,然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到極點地睡著,還睡在Root的腿上──哦!對!是Root,吹頭髮就吹頭髮,誰允許她的手在妳頭皮上按來按去的?而且、而且為什麼那會這麼舒服?莫名其妙!


 


        「我都說了別那樣叫我。」現在竟然還敢嘻皮笑臉地問妳這種話,這絕對是嘲諷,雖然她笑得很好看(還有點得意是怎樣)但也絕對是嘲諷。「妳幹嘛不叫醒我?」


 


        「我很體貼的,尤其……妳睡得那麼熟。」


 


        妳瞇起眼瞪她。伸出腳往她的腿戳去。


 


        「Shaw!」她嘴角抽搐的同時全身也震了一下,臉上則瞬間風雲變色,無論哪種含意的笑都消失殆盡。因為它們全跑到妳臉上了,妳得意地想。「說真的,我覺得這不太道德──Shaw!」接著又愉快地戳了幾回,直到她抱住腳側倒在地。


 


        妳蹲到略顯扭曲的臉前,揉揉自己的臉,刻意擺出此生最接近憐憫的表情:「我倒覺得妳的血液循環不太好,一般來說麻痺感不會維持那麼久。」


 


        「或許我只是……騙妳的?」


 


        完全沒想過Root會來突襲這招,妳反應過來時那雙長得可惡的手已經緊緊捏住妳兩邊臉頰不放──同樣完全沒想過會有人類膽敢對妳做這種事,第一時間反應是順著憤怒使勁攫住那雙手腕,但……妳很快放輕力道,只因為覺得她的手腕會整個斷掉。


 


        可她眉毛皺都沒皺一下,倒是抓住妳鬆懈剎那把妳推倒,帶著愉快無比的笑容整個人騎了上來──這不行,這真的不行──立刻扣住她的肩頭將她翻回去,妳聽見身體與地面相碰聲響便反射性收回手,然而一聲輕笑飄進耳裡,妳還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幻覺,一下就與再度起身的她扭打起來。


 


        說是扭打,卻更像可能永無止盡的滾動,或許誰坐在誰身上就贏了,而妳們沒有人願意認輸。妳的肢體在這途中與她的緊密交纏,汗水在越發炙熱的房裡自肌膚泛出,於是光滑的摩擦之間逐漸漫上些許黏膩,又當她用力推著妳、在妳頸邊發出愉快笑聲,妳視線範圍裡的細緻白皙忽地變得朦朧,那種消光色澤像極了某種食物,讓妳覺得……似乎……可以咬一口?


 


        因為妳們太接近了,都聞得到她身上與妳相同的氣味,甚至揉著一點屬於糖果的純粹甜美,而在妳望著她頸側肌膚的那幾毫秒裡,感覺到了讓自己可能得再次洗個澡的不只是汗水。有些熟稔渴望正在體內膨脹著蠢蠢欲動,被誘惑著漸次向上,濕潤柔軟地覆過了理智。


 


        (咬一口就好,這樣就沒事了──)


 


        Root在妳張口咬上剎那徹底僵住,妳卻沒注意到,只想著嚐起來果然是甜的,更下意識讓舌尖滑過細嫩皮膚,直到她輕得誇張的身軀完全落下,斷續從喉間擠壓出的悶哼與紊亂呼吸傳進耳裡,妳才發現自己正在……吻她。不是嘴對嘴那種,但還是吻。


 


        清醒的妳錯愕得猛然倒回地面,卻聽到碰的一聲,轉頭一看是她的額頭撞上地板了。


 


        (唔、看不到她的表情有點可惜。)


 


        「……Shaw……」額際還抵在地面,Root的口吻同時有著不滿、懊惱與混亂,妳不能分辨哪種比較多,但直覺不滿應該是來自於痛。那聲響可不小。「能說明一下妳剛才在做什麼嗎?」好問題。妳認真想了想。


 


        「誰叫妳那麼像軟糖。」


 


        「……親愛的,我不介意被妳咬幾口,但如果妳餓了真的可以……」


 


        過上好一會兒才回應的Root雙手撐在地面坐起身來,翻到一旁去邊揉著額頭邊抱怨,妳的視線卻被旁邊床底下某個閃過冷冽光澤的小玩意吸引了,於是一下都忘記警告她別隨便取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綽號,只顧著往那裡伸長手,用手指把它給勾出來。


 


        「天,妳有槍?」


 


        她倏地閉上嘴,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整個垮了下來。


 


        「那是──模型槍。」然後開口解釋。但妳根本不信,畢竟這把Nano看起來和握起來都是真的,再說,如果它是模型槍,那麼在妳把槍口對著天花板,拉下滑套並上膛時──「等等,別毀了天花板,會漏水的。」


 


        甚感不可思議,妳看看她,再看看手裡貨真價實的槍,接著讓它回歸安全狀態。哇哦,到底有誰會把真槍這麼隨便地扔床底下?仔細一看,那裡還散著幾塊彈匣……還有,她到底是駭客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Root,妳真的有把槍。」


 


        (但不管是什麼,妳決定自己會在假期結束以前找出答案。)


 


        「是啊……可以還我了嗎,親愛的?」


 


        「不要。」


 


        (在這之前妳絕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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